半生缘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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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缘271(一)
浅析《半生缘》中顾曼桢的女性主体意识

【半生缘271】    内容摘要:《半生缘》中顾曼桢的形象给人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自立自强,性格倔强坚忍,在绝望中不屈服于男性法权与金钱结合的社会,顽强抗争,充分体现了顾曼桢女性主体意识的觉醒。《半生缘》从女性立场出发,揭示了在男性法权与金钱相结合的时代女性主义实践的艰难性和长期性。

   关键词:顾曼桢 女性 主体意识
   《半生缘》原名《十八春》,是张爱玲于20世纪50年代创作而成,经作者改写,以《惘然记》为题连载于《皇冠》月刊,1969年发行单行本时改名为《半生缘》。在张爱玲的创作生涯中,自始至终贯穿着一个主题:“将两性关系上升为城市文化制度的高度加以审视、批判和反思,从而揭示男性法权与金钱社会的结合对爱情和女性人格的扭曲,及由此而酿致的女性苍凉人生的社会性悲剧内涵。”[1]237女性及女性命运一直是张爱玲关注的话题,这与她特殊人生经历和思想文化背景直接相关。《半生缘》是她的一部比较成功的长篇小说,讲述了沈世均和顾曼桢的爱情故事,其中穿插了顾曼璐与张豫瑾、许叔惠与石翠芝等人的情感纠葛,所有人的结局都被命运所摆布,注定有情人有缘无份。在小说中,她将自己对人生的悲观情绪映射在主人公的言语活动中,整部小说不仅反映了爱情的悲剧,更揭示了在男性法权与金钱相结合的社会下女性的悲剧命运。
   “女性主体意识是指女性作为行为主体,具有不依赖于外在力量,自由支配自身一切活动的意识,是女性追求男女平等和人格独立的一种内在动力及价值观念。”[2]两千多年的封建社会,中国妇女生活在政权、神权、族权、夫权结成的天罗地网中,生活在三从四德的训诫中,不仅完全丧失了人的尊严和权力,沦为男性的奴仆,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丧失了作为“人”的主体意识。《半生缘》中顾曼桢形象的塑造表明女性作为“人”的主体意识已经觉醒。小说中,在男性法权和金钱的双重奴役下,曼桢始终恪守自立自尊自强的人格和独立自由的爱情这两大信念,尽管艰难,历经生活困苦和情感的磨难,仍没有屈服。由此突出了曼桢人格中坚韧倔强和与绝望抗争的主体意识。
   一.自立自尊自强
   曼桢是具有女性主体意识且性格坚忍倔强的平民知识女性。虽然与姐姐顾曼璐出身于同一家庭,但人生道路却不同。曼璐牺牲了自己的青春成为家里的经济支柱,供曼桢上学,使她获得了立足社会的能力,显然有恩于曼桢。但另一方面也为曼桢人生道路的选择提供了反面的例子,坚定了她以姐姐为鉴,恪守理想追求,走自立自尊自强道路的决心、意志及自觉性,在实践中表现为经济独立和自由恋爱。
   在曼桢的肩上有两大沉重的包袱,一是有形的家庭经济负担,一是无形的因为姐姐舞女职业产生的精神压力,这两大负担也正是影响和阻挠她事业和爱情的最大障碍。面对经济压力,她选择靠踏实劳动改变现状,本着经济独立自由的原则,规划了自己的人生为先立业后结婚。她想凭借自己的能力改变家庭窘境,而后与志同道合的丈夫自力更生建设独立自由的家庭。因此,在她姐姐结婚后,劝母亲不要姐姐的钱,同时承担起家庭经济的重担,希望摆脱对祝鸿才的依附。顾曼桢的这些做法其实也是想摆脱传统观念中对男性的依附,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够自立自强。曼璐结婚后,虽然经济压力更重,但精神压力伴随着曼璐舞女生涯的结束相对减轻。她与沈世均的爱情也得到迅速发展。曼桢在恋爱关系上仍然坚守独立自由的原则,因此她劝世均拒绝继承家业,坚守理想,闯出一番事业之后再结婚。沈世均原是一个勇于追求独立自由的青年,他违背父命独立创业,在爱情上拒绝了青梅竹马的石翠芝,爱上了家庭卑微但拥有独立奋斗精神的顾曼桢。但是他却难以摆脱和抗拒男性法权在经济文化和两性道德领域的统治,无法无条件的支持曼桢的自立自尊自强的人格追求。世均最终顺从了家庭的安排,放弃了原有的理想和追求。从而导致他们的爱情失去了共同的理想和目标,造成感情危机,在结婚问题上发生分歧,矛盾无法调和,最终爱情走向破裂。他们爱情决裂的根源在于曼桢的自立自尊自强人格追求与当时社会中男性法权的统治之间的矛盾。女性想在男性法权社会中保持独立的人格,在当时是一种妄想,男性是不可能放弃男性法权在政治经济文化等领域中的统治地位的。
   二.在绝望中抗争
   爱情的破裂并不是曼桢悲剧命运的终结,反而是悲剧命运的开端。曼璐和祝鸿才合谋,以曼璐生病为由骗来曼桢,囚禁起来借腹生子,她在地狱中挣扎了一年之久。一年后终于逃出,但摆在她面前的现实却给了她重重的一击:失去的爱情已无法挽回,恪守的人格理想和独立自由的爱情观也瞬间坍塌。最后为了孩子违心地嫁给了祝鸿才,继续曼璐没有走完的男性法权和金钱奴役下的屈辱人生。
   但是曼桢毕竟和曼璐不同。曼璐在金钱的奴役下丧失了主体意识,依附于有钱男人是她的本质特征,而曼桢在金钱奴役下却仍然保持着鲜明的主体意识,主要体现在她对男性法权社会的抗争。曼桢在被祝鸿才强暴后遭到囚禁,事实上是陷入了男性法权支配下金钱奴役的罗网。她希望通过母亲将消息传递给世均,然而曼璐却用金钱收买了顾太太,让她对世均隐瞒,断绝了曼桢与世均的联系;曼桢又将希望寄托于一个丫鬟身上,将订婚戒指送给她,让她帮助送信,但最终还是难逃金钱的奴役:那个丫鬟将信和戒指给了曼璐,从曼璐那里“发了一笔小财”[3]218。曼璐利用戒指彻底断了曼桢与世均的联系。无情的事实使曼桢明白亲情和爱情都被金钱奴役和扭曲,想要重获自由就必须求助那些心地纯洁善良的人。最后她在善良的霖生、金芳夫妇的帮助下逃出了囹圄。
   重获自由的曼桢原本希望能重新开始生活,但接踵而来的打击使她跌进迷惘与绝望的深渊,甚至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第一件事是她从许叔惠那里得知世均结婚的消息。在她被囚禁期间,她想象了无数次出去后与世均重逢的场面,将世均作为精神的支柱和灵魂的慰藉。世均和石翠芝结婚的消息使曼桢的精神支柱倒塌,她“简直觉得天地变色,真想不到她在祝家关了将近一年,跑出来,外面已经换了一个世界”[3]258,曼桢的心已死,精神迷惘。另一件事就是曼璐死后,荣宝受到女仆的虐待,内心的母性被唤醒,使曼桢“忽然变得不可理喻”[3],竟然决定和祝鸿才结婚。在世均成为她内心巨大的伤痛之后,她已经体会不到其他的感觉,孩子成为她最大的慰藉,是“唯一真实的东西”。有人认为曼桢嫁给祝鸿才“根本原因则依然是由世均结婚的巨大刺激所造成的精神上的迷惘”[1]271无论曼桢是为了孩子,还是处于迷惘时期,嫁给祝鸿才的举动似乎是屈服于男性法权社会制度。但曼桢并没有沉沦下去,结婚后很快清醒,与祝鸿才离婚并争夺孩子的抚养权。
   几年之后,叔惠回国,在他的帮助下曼桢与世均见面了。曾经刻骨铭心的爱情在多年之后成为令人震撼灵魂的爱的诀别,“是她说的,他们回不去了。他现在才明白为什么今天老是那么迷惘,他是跟时间在挣扎。从前最后一次见面,至少是突如其来的,没有诀别。今天从这里走出去,却是永别了,清清楚楚,就跟死了的一样。”[3]343曼桢之所以会提出诀别,在于她追求独立自由的爱情和婚姻,不会影响别人的生活,她的心在听到世均结婚消息时就已经死了,就和现在世均所感受到的一样。这么多年过去了,世均和曼桢都有了各自的生活,他们之间其实很多都已经发生改变,正如曼桢说的回不去了。曼桢即使还有机会和世均在一起,她也不会那么做,因为她内在的自立自强的人格追求不会允许她破坏别人的家庭,也不可能屈服于男性中心道德社会做世均的情人,所以曼桢亲手终结了这段感情。
   《半生缘》从女性主义立场出发,揭示了平民知识女性在男性法权与金钱的双重奴役下陷入物质与精神的双重悲哀境地,也反映出知识女性追求人格独立,反抗男性法权社会的艰难性和长期性。曼桢性格倔强坚忍,在绝境中拼命抗争,仍不屈服。对她来说,物质上的困窘是可以通过劳动改善的,而精神上的痛苦恐怕会追随她一辈子。“张爱玲敏锐地意识到这种女性生活的危机,她不是以外部世界的尺度,而是从人性的角度,从女性自身的生命存在出发进行审视。她的作品未能给女性指一条正途,但清晰地剖示给她们传统之路的通向死亡。这之中所体现的女性自审意识的觉醒,是20世纪女性文学的进程中可贵而重要的一环;现代女性意识的发展,于此得到深化。”[4]
   参考文献
   [1]韩立群.现代女性的精神历程[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3.
   [2]陈慧.当代中国知识女性主体意识的消解与重塑[J].河北学刊,2011,31(2):226-229.
   [3]张爱玲.半生缘[M].北京: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2012.
   [4]乔以钢.中国女性与文学[M].天津:南开大学出版社,2004:347.
   (作者介绍:崔晶菁,喀什师范学院教育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文课程与教学)【半生缘271】

半生缘271(二)
半生缘,一世情

【半生缘271】   青梅竹马

  在安徽歙县西乡黄塘源村,有两个孩童走在青石板路上,小女孩头上扎着朝天辫,天真可爱,比她稍大一点的男孩面容清秀,背着布书包。他们手拉着手一起走过独木桥,穿过开满油菜花的田野,一路嬉戏、欢笑、玩耍……男孩名叫陶行知,女孩名叫汪纯宜。
  1891年,陶行知出生于黄塘源村,虽然家境贫寒,但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还是努力供他读书。汪纯宜是邻家女孩,与陶行知同在一个学堂读书。陶行知比汪纯宜大4岁,经常像亲哥哥一样呵护小妹妹,而汪纯宜虽小却乖巧懂事,每天去读书,两人同去同归。每次放学回来,陶行知都要把汪纯宜送回家,再独自返回。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有一种感情犹如一朵美丽的玫瑰花儿,绽放在彼此心里,芬芳且甜蜜。
  17岁那年,陶行知考取杭州广济医学堂,开始外出求学,而汪纯宜则留在家乡继续读书。懵懂的情愫,在彼此心里却不能明言,陶行知安慰汪纯宜:“此后我会经常给你写信,而你也要努力学习,争取考到杭州,那时,我们又可以在一起,还像以前一样,由我来呵护你。”
  忧伤笼罩在汪纯宜的心头,少女的矜持让她欲言又止,外面的世界有多大,她不知道,但肯定会比黄塘源村子大,外面的女孩子也很多,她有点不放心。陶行知猜出了她的心事,笑着说:“你放心,我会等你考取大学的,我们杭州见。”
  一封封书信,从遥远的西子湖畔飞到汪纯宜的手里,每每捧读,她都备感温暖和幸福。两人鸿雁传书、互诉心曲,日子如行云流水般悄然流逝。就在汪纯宜努力读书,也准备考取大学时,家里却突遭变故。汪纯宜自幼失去父母,由叔父抚养其长大,如今叔父病逝,家里再也没有能力供她读书,汪纯宜陷入两难境地。而这时的陶行知,因学业优秀准备赴美读书。
  鸿雁传书
  一边是青梅竹马的恋人,一边是美好的前程,陶行知左右权衡之后,最终选择回到家乡,他向母亲坦承喜欢汪纯宜,并想娶她为妻。陶母也是看着汪纯宜长大的,所以对他们的婚事也很支持。
  24岁的陶行知,娶了20岁的汪纯宜。最美好的婚姻,莫过于两情相悦。婚后的汪纯宜,担负起照顾陶母及持家重任,并支持陶行知赴美留学。
  新婚宴尔,情意正浓,转眼间却面临长久离别,汪纯宜虽然万般不舍,但却懂得留学机会不容错过,纵然不舍也得舍。妻子的大力支持令陶行知分外感动,他终于决定出国读书。
  1914年,陶行知赴美留学。山一程,水一程,程程相送泪成行,陶行知安慰妻子,保重身体,等他归来。汪纯宜则叮嘱他,不必挂念家里,有她在,尽管放心。
  陶行知在美国从事学术研究,而身在家乡的汪纯宜除了思念陶行知,心里也有小小的担忧。彼时,正是新文化冲击旧习俗,崇尚婚姻、爱情自由的时候,虽然自己与陶行知感情很好,情比金坚,但漫漫人生路,是否能一往情深到白头?隔着万水千山,再浓的感情是否也会变淡?正值青春年华的陶行知,成熟而睿智,会不会像其他一些留洋学者那样,归国便休妻,寻找所谓志同道合的伴侣?
  鸿雁传书,总是慢得如蜗牛,汪纯宜日思夜盼,每收到一封丈夫来信,她都要看数遍。陶行知爱意浓浓,亦如从前那般温柔体贴,每次都叮嘱她要注意身体,过桥时留心青苔免得滑倒,担水时不要闪到腰。汪纯宜字字读来,心里甜蜜蜜的,思念也不觉得有多苦。
  相濡以沫
  三年苦等,终于盼回陶行知,这时的陶行知西装革履,风度翩翩,更具成熟魅力。结束牛郎织女般的生活,让汪纯宜喜不自胜,终于可以夫妻相守、举案齐眉。
  这是一段平静而安稳的生活,闲暇时他们牵手而行,徜徉在油菜花的芬芳里,尽享世间美好。翌年,他们的儿子呱呱坠地。但初为人父的陶行知,来不及享受更多的家庭温馨,便告别妻儿,开始为教育事业奔波。
  汪纯宜留在老家,一边照顾陶母,一边抚育幼儿,日子虽然过得艰苦,但她还是咬牙坚持,只是为了不让陶行知分心。有了汪纯宜的支持,陶行知工作起来如鱼得水,很快便有了成果。由陶行知兴建的学校要开学了,汪纯宜得知后特别高兴,每天晚上,安顿好孩子,她便在灯下飞针走线,为陶行知缝制新衣,她想让自己的丈夫在新年里穿戴一新出现在新学校里。
  “纯妻:皮袍已收到,质地甚佳,袍面亦特别可爱,新年穿此,在乡间可以大出风头了。”陶行知收到妻子托人捎来的皮袍,不觉泪湿衣衫,妻子在家辛苦操持家务,还要为自己赶制皮袍,得有多辛苦。他给妻子写信,感谢她的付出。
  这时的陶行知,已是中国颇有名气的教育家了,但无论有多大名气,妻子在他心里,一直占据着最重要的位置。
  1927年,陶行知创办了晓庄学校,他要邀请一批来校参观的人,第一个他想到的就是妻子,在同事们善意的嘲笑声里,他专心致志地给妻子写信,“纯妻:1月1日系晓庄学校落成纪念日,将有大热闹,深望您及全家均在此同乐!”深厚的夫妻情跃然纸上,他们的浪漫,似乎还停留在青梅竹马之时。
  风风雨雨
  生活琐碎却充满温馨,平凡而幸福。然而,这种温馨和幸福的背后,也涌动着鲜为人知的不和谐。
  1930年,国内局势动荡不安,从事教育工作的陶行知,开始宣传救国思想,结果遭到国民党通缉,不得已流亡日本。那是一段极为艰难的日子,汪纯宜要抚育儿女,照顾老人,还要为远在日本的陶行知担惊受怕。每天,稍有风吹草动,她就吓得赶紧关门闭窗,不肯踏出家门半步。而时时上门打探消息的特务们,更是让她惊恐不已。
  虽然陶行知很牵挂家里,但革命事业更重要,他只能强忍着,一边躲避追捕,一边继续战斗。
  黑暗的日子终于过去,陶行知安全归来。那一刻,汪纯宜喜极而泣,她紧紧地拉着陶行知的手,千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她想对他说,永远相守,永不分离,哪怕吃糠咽菜也要一家人在一起;她想对他说,安安心心地教书吧,即使不功成名就,她也毫无怨言。她想要的,就是一个安稳的家,然而,她的愿望却落了空。
  陶行知忙着进行救国宣传,并为创建山海工学团而四处奔波,根本顾不上家里。每次回家看到日渐消瘦的妻子,他都心疼不已,但与国家比起来,又哪里顾得上小家呢?
  汪纯宜心生怨恨,却只能埋在心里。令她无比悲伤的是,待她如己出的陶母不幸病逝,汪纯宜顿感失去依傍。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她认为陶行知已经不爱她了,否则怎么会常年奔波在外呢?胡思乱想,再加上失去陶母的痛苦,她竟然精神恍惚,不慎落入河里,所幸被人救起。
  陶行知匆匆赶回家安慰妻子,这时的汪纯宜,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她甚至哀求陶行知,不要再离开自己,让自己有一个安稳的家,那是她此生最大的愿望。但是,肩负重任的陶行知,还是洒泪别妻,奔赴没有硝烟的战场。
  爱你一生
  陶行知时常行走在风口浪尖上,时时处于被捕、暗杀等种种危险之中,心力交瘁的汪纯宜,实在承受不住如此巨大的精神压力,她病倒了。
  躺在病榻之上,汪纯宜美丽的眼睛望向窗外,她想起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她和陶行知在一起嬉戏、玩耍,走过窄窄的独木桥,穿过开满油菜花的田野,他们玩捉迷藏……那温馨、幸福的画面,永远定格在记忆里。
  当陶行知风尘仆仆地赶回家时,年仅40岁的汪纯宜已经闭上了双眼,两滴清泪滑落脸颊。那一刻,陶行知失声痛哭。忆往昔,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女孩,时常乖巧伶俐地站在他面前,美丽的大眼睛扑闪着。而此刻,她已香消玉殒,终于不再受世事惊扰,可他的心又如何放得下?
  青梅竹马之情,却只修得半生缘,红尘里,依然有太多的牵挂。纯宜,我怎么可能不爱你呢?只是国家更需要我啊!此生欠你太多,唯有来生再报。陶行知曾对友人言,此生大哭三人,一个是母亲,另两个是妻子纯宜和妹妹,而对妻子汪纯宜,他愧疚不已,没有给她一个安稳的家,让她在担惊受怕中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此后漫长的岁月里,陶行知一心想着汪纯宜。半生缘,谱就了一世情。如果有来生,青梅依然伴竹马,生生世世不分离。 【半生缘271】

半生缘271(三)
《半生缘》人物形象分析

  摘 要:张爱玲的小说中刻画了许多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 《半生缘》是张爱玲第一部长篇小说,长期以来,备受争议。《半生缘》带有鲜明的时代色彩,本文分析该小说中的几个人物形象:沈世钧、顾曼桢以及顾曼璐等几个主要人物形象。

  关键词:《半生缘》;人物形象;爱情
  作者简介:刘程程(1990-),女,辽宁省鞍山人,沈阳师范大学,文学院,中国现当代文学专业研究生。学号:12506017
  [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2139(2013)-24-0-01
  《半生缘》在刚发表的时候叫做《十八春》,作者亦已梁京的笔名将其发表。张爱玲在20世纪60年代将其改写并命名为《半生缘》,有人评价《半生缘》是张爱玲最为独特的作品, 鲜明的时代烙印,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生动的语言,无一不打动着读者。而她笔下刻画的人物以及该人物的命运走向却一直在牵动着读者的内心,仿佛一样经历着生离死别,悲欢离合。
  一、沈世钧人物形象
  沈世钧可以说是张爱玲作品中为数不多的好男人形象之一,他踏实肯干,并不因为家庭的关系而放弃自己的追求,他孝顺自己的母亲,对朋友热心,没有过着骄奢淫逸的富二代生活,用自己的薪水给曼桢买戒指,甚至他没有中意富家小姐石翠芝,而是爱上了一个平民女子顾曼桢,这些都是他身上所具有的只得我们肯定的地方。但我不得不说,他的性格成分中是有懦弱的成分在里面的。在他的父亲见到曼桢,并说曼桢像曼璐的时候,他退缩了,他没有向自己的父亲承认这个事实,他对他的父亲说了谎,反过来说,即使他口口声声说不在乎曼桢的家庭,现在看来,他毕竟还是在乎的。可以说他欣赏曼桢,欣赏她能吃苦以及她的坚强,可是,在世俗面前的他还是退缩的。毕竟当舞女不是一件光彩的事,他表面上是在维护曼桢在他父亲心中的形象,本质上他是对曼璐心存芥蒂的,他的平等思想是不彻底的。沈世钧与顾曼桢之间的爱情之花最后还是以枯萎为结局,沈世钧遵从长辈的意愿娶了富家小姐石翠芝,石翠芝也是一个很勇敢的女性,新婚之夜便问沈世钧:世钧,怎么办,你还是不喜欢我。因为误会而分手,沈顾二人又在偶然中遇见,最后只有一句话,既苍白又无奈的:世钧,我们回不去了。时隔多年,他们的确回不去了,沈世钧的爱情之花彻底枯萎了。
  二、顾曼桢人物分析
  顾曼桢是曼璐的妹妹,是顾家的第二个女儿,是一个坚信用自己的双手去创造幸福的上进的女子。她自尊、自爱、自立、自强,这些都是她的优点。曼桢从小家境贫寒,是靠姐姐曼璐做舞女赚来的钱来读书的。她生活简朴,追求专一的爱情,可以说她对姐姐曼璐的感情是不一般的,是一种依赖的关系,曼桢从来都是信任曼璐的,是依靠曼璐的,在世钧流露出那些世俗的对曼璐的偏见的时候,她愤怒了,发出了妓女与嫖客谁更无耻的呼声。这无疑是代表了女性的进步,对于爱情,她也是很勇敢的,她没有因为世钧的家庭而产生退缩的意志,所以说她的身上也有着中国女性所要求的那种打破门第的观念。当提起她的姐姐,她的内心也是有骄傲的成分的,没有任何的对姐姐的出身的鄙夷。她是坚强的,她恨曼璐与祝鸿才,即使曼璐也有她自己的苦衷——要留祝鸿才在身边。曼桢的骨子里透露着一种倔强,有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她是善良的、单纯的,在张爱玲笔下的众多女主人公中,她是特别的,她特别的坚强,特别的勇敢,特别的可爱。她身上有着传统的中国女孩的味道,是温柔的,安静的,可是这种安静总是会被外界的纷扰所打乱。曼桢的故事也是一个悲剧,而与世钧在一起的那几年,只能成为终身的追忆。在曼桢身上是没有获得过多少母爱的,事实上,张爱玲的小说中塑造的母亲的形象总不是那么慈祥可亲的,可以说,曼桢唯一的支柱就是世钧,就像小说中她说的那样,世钧就是她活着的理由,那些回忆就是她支撑的动力。曼桢是可怜的、可悲的,最后为了她的孩子,她回到了祝鸿才身边,也只是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不善于交际,最终也失去了祝鸿才的欢心。几番纠结,终于与祝鸿才离婚,也获得了孩子的抚养权,她的噩梦结束了。可是她的感情生活却始终是空白的了。最后遇到了世钧,她是激动的,却也只能抱着世钧说那句“再也回不去了”,所有的悲凉与沧桑之感便跃然纸上。的确,在当时的社会环境下,是没有供爱情滋生的土壤的。
  三、曼璐的人物形象分析
  顾曼璐是顾家的长姐,为了家庭的生计不得不抛头露面,放弃自己与张预瑾的爱情开始从事舞女这一职业。其实曼璐的人生是很悲剧的,在人老色衰之后,已经不再被人们所喜欢,于是便打起了嫁人的主意。她选择了祝鸿才,祝鸿才却不是真心爱她,婚后不久就勾搭别的女人,还对曼璐动辄打骂,最后还打起了曼桢的主意。曼璐为了留他在身边,只好贡献出了自己的妹妹。曼璐这样做的原因还有一个就是张预瑾的缘故,她发现张预瑾爱上了曼桢,而曼璐的内心深处,张预瑾是她唯一的爱情之花,与张预瑾的过去是她存在下去的支柱,在发现心爱的男人已经移情别恋的时候,曼璐愤怒了,她想报复曼桢,她恨曼桢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认为曼桢不仅抢走了她的青春——她的青春都挥霍了为了家人,而且还抢走了她唯一的爱人。曼璐的精神世界瞬间空虚了,她变得残忍,在母亲和她提过借腹生子之后,她找到了这个借腹生子的工具,那就是她的妹妹——曼桢。张爱玲的笔下的女性总是有着畸形的心理,比如曹七巧,比如曼璐。曼璐的心理都有些变态了,但她还是没有灭绝人性的,她还是善待了曼桢的孩子的。曼璐是很可怜的,祝鸿才只是一味地利用他,而张预瑾却也不能始终爱她,她为了家庭放弃了自己的幸福,可以说她是伟大的,作为一个战争时代的女人,曼璐是伟大的。曼璐就像一朵玫瑰,却终将凋零。
  结论:
  张爱玲的小说中,结局往往是悲惨的,透露着一种苍凉的意味,而张爱玲笔下的芸芸众生又往往有着相似的结局:悲剧。沈世钧也好,顾曼桢也好,顾曼璐也好,身份不同,经历不同,结局却是相似:都是悲剧。张爱玲的这部小说,时隔多年之后修改完成。个中意味,以及复杂的人物心境,都随着时光荏苒而绽放着异样的光彩。
  参考文献:
  [1] 张爱玲.《张爱玲文集》: 第三卷合肥: 安徽文艺出版社, :
  [2] 张爱玲.自己的文章.见《流言》[M].湖南文艺出版社,2003 :22.
  [3] 林幸谦. 荒野中的女体——张爱玲女性主义批评[ M ] 桂林: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2003:153 【半生缘2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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