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

来源:专题 时间:2016-09-01 09:42:19 阅读:

【www.zhuodaoren.com--专题】

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一)
公孙丑上

公孙丑上·第二章

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之卿相,得行道焉,虽由此霸王不异矣。如此,则动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动心。」曰:「若是,则夫子过孟贲远矣?」曰:「是不难,告子先我不动心。」曰:「不动心有道乎?」曰:「有。北宫黝之养勇也:不肤挠,不目逃;思以一毫挫于人,若挞之于市朝;不受于褐 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刺万乘之君,若刺褐夫:无严诸侯;恶声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昔者曾子谓子让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 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曰:「敢问夫子之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 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既曰:『志至焉,气次焉。』又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者,何也?」曰:「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也。今有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敢问夫子恶乎长?」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 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矣。是集义所生者,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我故曰:『告子未尝知义,』以其外之也。必有事焉而勿正,心勿忘,勿助长也。无若宋人然。宋人有闵其苗之不长而揠之者;芒芒然归,谓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长矣。』其子趋 而往视之,苗则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长者寡矣。以为无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长者,揠苗者也。非徒无益,而又害之。」「何谓知言?」曰:「□辞知其所 蔽,淫辞知其所陷,邪辞知其所离,遁辞知其所穷。生于其心,害于其政;发于其政,害于其事。圣人复起,必从吾言矣。宰我、子贡善为说辞,冉牛、闵子、颜渊善言德行;孔子兼之,曰:『我于辞命,则不能也。』然则夫子既圣矣乎?」曰:「恶,是何言也!昔者子贡问于孔子曰:『夫子圣矣乎?』孔子曰:『圣则吾不 能。我学不厌而教不倦也。』子贡曰:『学不厌,智也,教不倦,仁也。仁且智,夫子既圣矣。』夫圣,孔子不居;是何言也!昔者窃闻之:子夏、子游、子张,皆有圣人之一体;冉牛、闵子、颜渊,则具体而微。敢问所安?」曰:「姑舍是。」曰:「伯夷伊尹何如?」曰:「不同道。非其君不事,非其民不使;治则进,乱则 退;伯夷也。何事非君,何使非民;治亦进,乱亦进:伊尹也。可以仕则仕,可以止则止,可以久则久,可以速则速:孔子也。皆古圣人也。吾未能有行焉;乃所愿,则学孔子也。」「伯夷、伊尹于孔子,若是班乎?」曰:「否。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曰:「然则有同与?」曰:「有。得百里之地而君之,皆能以朝 诸侯有天下。行一不义,杀一不辜,而得天下,皆不为也:是则同。」曰:「敢问其所以异?」曰:「宰我、子夏、有若,智足以知圣人,污不至阿其所好。宰我曰:『以予观于夫子,贤于尧、舜远矣。』子贡曰:『见其礼而知其政,闻其乐而知其德;由百世之后,等百世之王,莫之能违也。自生民以来,未有夫子也。』有 若曰:『岂惟民哉!麒麟之于走兽,凤凰之于飞鸟,泰山之于丘垤,河海之于行潦:类也。圣人之于民,亦类也。出于其类。拨乎其萃。自生民以来,未有盛于孔子也。』」 翻译:

公孙丑上·第二章

公孙丑问道:“如果让您担任齐国的卿相,能够实行您的主张了,那么即使因此而建立了霸业或王业,也不必感到奇怪的了。如果这样,您动心不动心呢?”孟子说:“不,我四十岁起就不动心了。”公孙丑说:“如果这样,老师就远远超过孟贲了。孟子说:“做到这点不难,告子在我之前就做到不动心了。”公孙丑问:“做到不动心有什么方法吗?”孟子说:“有。

北宫黝这样培养勇气:肌肤被刺不退缩,双目被刺不转睛;但他觉得,受了他人一点小委屈,就像在大庭广众之中被人鞭打了一般;既不受平民百姓的羞辱,也不受大国君主的羞辱;把行刺大国君主看得跟行刺普通百姓一样;毫不畏惧诸侯,听了恶言,一定回击。孟施舍这样培养勇气,他说:„把不能取胜看作能够取胜;估量了势力相当才前进,考虑到能够取胜再交战,这是畏惧强大的敌人。我哪能做到必胜呢?能无所畏惧罢了。‟(培养勇气的方法,)孟施舍像曾子,北宫黝像子夏。这两人的勇气,不知道谁强些,但孟施舍是把握住了要领。从前,曾子对子襄说:„你喜欢勇敢吗?我曾经在孔子那里听到过关于大勇的道理:反省自己觉得理亏,那么即使对普通百姓,我也不去恐吓;反省自己觉得理直,纵然面对千万人,我也勇往直前。‟孟施舍的保持勇气,又不如曾子能把握住要领。”公孙丑说:“请问,您的不动心和告子的不动心,可以讲给我听听吗?”(孟子说:)“告子曾说:„言论上有所不通,心里不必去寻求道理;心里有所不安,不必求助于意气。‟心里有所不安,不必求助意气,这是可以的;言论上有所不通,心里不寻求道理,这不可以。心志是意气的主帅,意气是充满体内的。心志关注到哪里,意气就停留到哪里。所以说:„要把握住心志,不要妄动意气。‟”(公孙丑问:)“既说„心志关注到哪里,意气就停留到哪里‟,又说:„要把握住心志,不要妄动意气‟,这是为什么呢?”孟子说:“心志专一就能调动意气,意气专一也能触动心志。譬如跌倒和奔跑,这是意气专注的结果,反过来也使他的心志受到触动。”(公孙丑问:)“请问,老师擅长哪方面?”孟子说:“我能识别各种言论,我善于培养我的浩然之气。”(公孙丑说:)“请问什么叫浩然之气?”孟子说:“难说清楚啊。它作为一种气,最为盛大,最为刚强,靠正直去培养它而不伤害它,就会充塞天地之间。它作为一种气,要和义与道配合;没有这些,它就会萎缩。它是不断积累义而产生的,不是偶然地有过正义的举动就取得的。如果行为有愧于心,气就萎缩了。因此我说,告子不曾懂得义,因为他把义看作是外在的东西。(对浩然之气,)一定要培养它,不能停止下来;心里不能忘记它,也不妄自助长它。不要像宋国人那样:宋国有个担心他的禾苗不长而去拔高它的人,昏昏沉沉地回到家中,对家里人说:„今天累极了,我帮助禾苗长高啦!‟他的儿子赶忙跑到田里去看,禾苗已经枯死了。天下不助苗生长的人实在很少啊。以为(培养浩然之气)没有用处而放弃的人,就像是不给禾苗锄草的懒汉;妄自帮助它生长的,就像拔苗助长的人,非但没有好处,反而危害了它。”(公孙丑问:)“什么叫能识别各种言论?”(孟子说:)“偏颇的言论,知道它不全面的地方;过激的言论,知道它陷入错误的地方;邪曲的言论,知道它背离正道的地方;躲闪的言论,知道它理屈辞穷的地方。(这些言论)从心里产生出来,会危害政治;从政治上表现出来,会危害各种事业。如果有圣人再次出现,一定会赞成我所说的。”(公孙丑说:)“宰我、子贡擅长言谈辞令,冉牛、闵子、颜渊擅长阐述德行。孔子兼有这两方面的特长,(却还)说:„我对于辞令,是不擅长的。‟(老师既然说擅长识别言论,)那么老师已经是圣人了吧?”孟子说:“唉呀!这是什么话!从前子贡问孔子道:„老师是圣人了吧?‟孔子说:„圣人,我不能做到,我只是学习不觉满足,教人不知疲倦。‟子贡说:„学习不觉满足,这样就有智慧;教人不知疲倦,这是实践仁德。既有仁德又有智慧,老师已经是圣人了。‟圣人,孔子尚且不敢自居———(你说我是圣人了,)这是什么话呀?”(公孙丑说:)“以前我听说过这样的话:子夏、子游、子张都有圣人的一部分特点,冉牛、闵子、颜渊具备了圣人所有的特点,只是还嫌微浅。请问您处于哪种情况?”孟子说:“暂且不谈这个问题。”公孙丑问:“伯夷、伊尹怎么样?”孟子说:“处世的方法不同。不是理想的君主不去侍奉,不是理想的百姓不去使唤;天下安定就入朝做官,天下动乱就辞官隐居,这是伯夷的处世方法。可以侍奉不好的君主,可以使唤不好的百姓,天下安定去做官,天下动乱也去做官,这是伊尹的处世方法。该做官就做官,

该辞官就辞官,该任职长一些就任职长一些,该赶快辞职就赶快辞职,这是孔子的处世方法。(他们)都是古代的圣人,我还做不到他们这样;至于我所希望的,那就是学习孔子。”(公孙丑问:)“伯夷、伊尹相对于孔子来说,是同等的吗?”孟子说:“不。自有人类以来,没有比得上孔子的。”公孙丑问:“那么他们有共同之处吗?”孟子说:“有。如果能有方圆百里的一块地方而由他们做君主,他们都能使诸侯来朝见而拥有天下;如果要他们干一件不义的事情,杀一个无辜的人而让他们得到天下,他们都是不愿去干的。这些是共同的。”公孙丑说:“请问孔子和他们不同的地方。” 孟子说:“宰我、子贡、有若,他们的智慧足以了解孔子,即使有所夸大,也不至于阿谀吹捧他们所敬爱的人。宰我说:„根据我对老师的观察,老师远远超过尧、舜了。‟子贡说:„见了一国礼制,就能知道一国的政治;听了一国的音乐,就能了解一国的德教;即使从一百代以后来评价这一百代的君主,也没有谁能违背孔子这个道理的。自有人类以来,没有比得上孔子的。‟有若说:„岂只是人类有这样的不同!麒麟对于走兽,凤凰对于飞鸟,泰山对于土丘,河海对于水沟,都是同类的;圣人对于一般的人,也是同类的。(这些)都高出了同类,超出了同群。自有人类以来,没有比孔子更伟大的了。‟”

评价

这种养气方法培育出来的就是孟子的“浩然之气”。浩然者,至大至刚,充塞于天地之间。方法就是“直养而无害”,直者,正也。盖人之体,自天地生物,性附焉,气充焉。所以万物皆有喜怒哀乐、视听屈伸者,都是性与气守之而不离也。但是人和其他生物不一样的地方就是,人有善恶是非之心。之所以如此,是因为人之性不同于物之性,人之性便生出一个心来,即生出一“志”,人因有此“志”乃有善恶是非之心。所以说“持志”,即是平正自家是非善恶之心。义者,心之裁制者也,所以说此是非善恶之心,就是义。所以“持志”,就是“持义”,此是孟子暗合曾子之处,见得一脉相承。

“浩然之气”这种高超精神境界的培养,用孟子的话说,是“直养而无害”和“集义所生”,实际就是要用严格的、长期的知识修养和道德修养来获得。“直养”是知识修养,“集义”是道德修养;知识修养使人高明,道德修养使人高尚。知识修养和道德修养是互相包含,互相影响的。知识修养使人明辨是非、善恶、美丑,有助于道德修养;道德修养不但包含对社会、人生的知识,体现着知识修养,而且能摒弃私心、杂念、偏见,使人更好地认识社会和人生,促进知识修养。 “无害”,“集义所生”,“非义袭而取之也”,“行有不慊于心,则馁矣”,都说明了这种修养的严格性和长期性。朱熹《四书集注》云:“气,即所谓体之充者。本自浩然,失养故馁,惟孟子为善养之以复其初也。”显然,朱熹认为浩然之气是与生俱来的,这是错误的,是和孟子所说的 “集义所生”相矛盾的。

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二)
浩然之气与大丈夫精神 (2)

浩然之气与大丈夫精神

一、儒家思想的“非宗教而宗教”属性

杨向奎先生说,在中国历史上,“不是教主而起教主作用的是孔子,不是宗教而起宗教作用的是儒家。”1儒家非宗教的学说而能“起宗教作用”,就在其人性的“性善”之说,也就是在孟子说。宗教,一般要有至上神,如基督教。儒家的“非宗教”在其无神,无神而能起宗教作用,就是因为“性善”之“性”,上通于天地,下贯于人心。这其间根本不允许有什么神的存在。孔子讲人性,既谈性相近,习相远,又讲良心的不安。《中庸》和《性自命出》继而讲“天命之谓性”和“性自命出,命自天降”。已经从人性方面将人与天地在逻辑可能性上联为一体。大体同时期的《易传》又对天地做出了“天地之大德曰生”、“生生之谓易”的宇宙本体论的基本判断,于是有孟子出来,顺前贤所说,肯定人性之“善”,实际是遵从这样的理路:天地既然是生生之大德,那么,为天地所生的人,其本性必然秉有天地之德的“遗传”基因。其“四端”之说,特别是“恻隐”之心,正是在发觉了人心中一点“好生”之德的根苗。以此,孟子建立了儒家的神圣人生的修养方式:“尽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则知天矣。”(《孟子·尽心上》)所谓“尽心”,“尽”的是道德感应“心”。“心”可以思,也可以感,可以思的“心”支持着认得理想,可以感的心,支持着人的道德。理性的心,必须经由训练方可成为理想的实际能力;道德心也同样需要加以引申、养育,方可升起来为人生做主。“尽心”,就是指的体认我们内心中那个道德心的机芽,使之由不自觉变为自觉,使之由潜在变为显著的存在。体认到我们内心中的这点善的根芽,也就体认到我们的人性是“善”的,也就体认到我们的心之“善”,与宇宙天地的“生生之德”,原来是有实际的关系的:上天之性,下贯彻到每一个人的生命,就是内涵在喜怒哀乐之“性”中的那点恻隐、羞恶等“四端”之心。因此,要成就伟大的人生,就必须反身求诸己,求得自己的内心那点“善”的端绪,开发之,存养之,坚持不懈,就可以成为尧舜一类的人。在孔子那里,尧舜的人生,是“博施济众”的人生,但在孟子这里,尧舜式样的人生,则更倾向于伟大的道德人格型。“大丈夫”一词,正是这样一类人生的表达。

孟子正是用“大丈夫”表达了先秦士人的最高觉悟。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是以驺子重於齐。適梁,惠王郊迎,执宾主之礼。適赵,平原君侧行撇席。如燕,昭王拥彗先驱,请列弟子之座而受业,筑碣石宫,【正义】:碣石宫在幽州蓟县西三十里宁台之东。身亲往师之。作主运。其游诸侯见尊礼如此,岂与仲尼菜色陈蔡,孟轲困於齐梁同乎哉!

二、孟子关于“大丈夫”的论述

《论语》不见”大丈夫”,多言“君子”,如

子曰:“君子不重,则不威。学则不固。主忠信。无友不知己者。过则勿惮改。”(学而) 情调厚重。

子贡曰:“贫而无谄,富而无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1 杨向奎:《杨向奎学术文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4页。

(学而)

“见义不为,无勇也。”为政

则强调贫富有常度,以礼处世,见义勇为,乐观向上

子张学干禄。子曰:“多闻阙疑,慎言其余,则寡尤;多见阙殆,慎行其余,则寡悔。言寡尤,行寡悔,禄在其中矣。”(为政)【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

则强调谨言慎行。

不过孔子强调“刚”,如《论语》:“子曰:“吾未见刚者。”或对曰:“申枨。”子曰:“枨也欲,焉得刚。””《公冶长》

强调”直”,如《论语》:“子曰:孰谓微生高直?或乞醯焉,乞诸其邻而与之。”

强调果敢。如《论语》“季康子问:仲由可使从政也与?子曰:由也果,于从政乎何有?”雍也

强调明智:如《论语》:“子曰:“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天下有道则见,无道则隐。邦有道,贫且贱焉,耻也;邦无道,富且贵焉,耻也。”泰伯”

强调仁者“三达德”如“子曰:“君子道者三,我无能焉: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子贡曰:“夫子自道也”宪问

开大丈夫先声的是曾子:

曾子曰:“可以托六尺之孤,可以寄百里之命,临大节而不可夺也君子人与?君子人也!” 曾子曰:“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泰伯

关键孔孟时代不同

滕文公下:

景春曰:「公孙衍、张仪岂不诚大丈夫哉?一怒而诸侯惧,安居而天下熄。」孟子曰:「是焉得为大丈夫乎?子未学礼乎?丈夫之冠也,父命之;女子之嫁也,母命之,往送之门,戒之曰:『往之女家,必敬必戒,无违夫子。』以顺为正者,妾妇之道也。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尽心上》曰:

故士穷不失义,达不离道。穷不失义,故士得己焉;达不离道,故民不失望焉。

古之人,得志泽加于民;不得志,修身以见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夫仁,天之尊爵。(《公孙丑上》)

晋楚之富,不可及也。彼以其富,我以吾仁;彼以其爵,我以吾义,吾何慊(音

欠)乎哉。(《公孙丑下》引曾子语)

天下有达尊三:爵一,齿一,德一。朝廷莫若爵,乡党莫若齿,辅世长民莫若

德。恶得其一以慢其位哉!(《公孙丑下》)

有天爵者,有人爵者,仁义忠信,乐善不严倦,此天爵也;公卿大夫,此人爵

也。古之人,修其天爵,而人爵从之。今之人,修其天爵以要其天爵,则惑之甚者也。终亦必亡而已矣。(《告子上》)

《万章下》篇引子思的话:

“以位,则子君也,我臣也„„;以德,则子事我者也。奚可以我为友。”千

乘之君求与之为友而不可得也,而况可召与?

《公孙丑下》:

故将大有为之君,必有不召之臣,欲有谋则就之。其尊德乐道不如是,则不足

以有为也。是汤之于伊尹,学焉而后臣之,„„桓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今天下地丑(相当)德齐,莫能相尚,无他,好臣其所教,而不好臣其所受教。

《万章上》:

汤使人以币聘之。嚣嚣然曰:“我何以汤之聘币为哉?我岂若处畎亩之中,由

是以乐尧舜之道哉!”

这是伊当初的想法,是独善其身的。然而

汤三使往聘之,既而幡然改曰:“与我处畎亩之中,由是以乐尧舜之道,吾岂

若使是君为尧舜之君哉!吾岂若使是民为尧舜之民哉!吾岂若于吾身亲见之哉!天之生此民也,使先知觉后知,先觉觉后觉也。予,天民之先觉者也。予将以斯道觉斯民也,非予觉之而谁哉也?”(《万章上》)

告子下:

孟子曰:「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士,孙叔敖举于海,百里奚举于市。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孟子曰:「待文王而后兴者,凡民也。若夫豪杰之士,虽无文王犹兴。」尽心下【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

三,孟子的“浩然之气”

公孙丑问曰:「夫子加齐之卿相,得行道焉,虽由此霸王不异矣。如此则动心否乎?」孟子曰:「否,我四十不动心。」曰:「若是则夫子过孟贲远矣。」曰:「是不难。告子先我不动心。」曰:「不动心有道乎?」曰:「有。北宫黝之养勇也,不肤挠,不目逃。思以一豪挫于人,若挞之于市朝。不受于褐宽博,亦不受于万乘之君。视剌万乘之君若剌褐夫。无严诸侯。恶声至,必反之。孟施舍之所养勇也,曰:『视不胜犹胜也。量敌而后进,虑胜而后会,是畏三军者也。舍岂能为必胜哉?能无惧而已矣。』孟施舍似曾子,北宫黝似子夏。夫二子之勇,未知其孰贤,然而孟施舍守约也。昔者曾子谓子襄曰:『子好勇乎?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孟施舍之守气,又不如曾子之守约也。」

曰:「敢问夫子之不动心与告子之不动心,可得闻与?」

「告子曰:『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得于心,勿求于气。』不得于心,勿求于气,可;不得于言,勿求于心,不可。夫志,气之帅也;气,体之充也。夫志至焉,气次焉。故曰:持其志,无暴其气。」「既曰『志至焉,气次焉』,又曰『持其志,无暴其气』者,何也?」曰:「志壹则动气;气壹则动志也。今夫蹶者趋者是气也而反动其心。」

「敢问夫子恶乎长?」

曰:「我知言,我善养吾浩然之气。」「敢问何谓浩然之气?」曰:「难言也。其为气也至大至刚,以直养而无害,则塞于天地之间。其为气也配义与道,无是馁也。是集义所生者,非义

本文来源:http://www.zhuodaoren.com/shenghuo375203/

推荐访问:孟子公孙丑上敢问夫子 公孙丑问曰不见诸侯
扩展阅读文章
热门阅读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