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心短篇散文

来源:推荐阅读 时间:2016-11-28 09:14:08 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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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木心撰写的精品散文代表作

木心撰写的精品散文代表作《九月初九》,我爱不释手,随手翻阅很多遍,起初给我的印象是文本深奥晦涩,读不大懂,文中有些文字生僻,行文如水到渠成一般,难以全局把握。在我有了一定的文学阅读积累的基础上,重新反复阅读多遍以后,我脑海中涌现出大致的框架。木心在此文中对“中国的人”与“中国的自然”的解读,表面看似泛泛而谈,实则印证作者木心的文学功底深厚,以及生活的积淀丰厚。对于初涉文学的我而言,真要下一番苦功才勉强读出一些中国传统文化的风味来。木心的中国情结式乡愿在篇尾以画龙点睛之笔,将整篇文章浓缩成炽热的乡愁。让我由衷的激动与感慨。

文章的第一段,我归纳为木心回忆中国文学中的人与自然。讲述中,木心信手拈来,从《诗经》开始,历经好大喜功的汉赋,直至绚丽多彩的唐诗宋词,他把文学中的人与自然讲的透彻澄明。最后得出结论,中国的人与中国的自然,分不清道不明,无主无宾,从来就是牢牢捆绑在一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中国的文人骚客与中国的自然从古至今都是密不可分,他们之间的种种关联无需理清。正如南唐后主李煜的名句:剪不断,理还乱。无非是中国文人的多愁善感赋予大自然拟人化的迷人色彩。作为诗人的木心先生也一概不例外。

文章第二段,木心阐释儒家、格致学派、释家与道家如何运用自然美化自身。木心对此了然于心,对上述诸子百家与学者思想学术有了深入的阅读与研究。每一学派仅用寥寥数语简洁概括之,作为读者,我看得出奇,因为我对儒家、格致学派、释家与道家有了一点断章取义式的零碎领悟,但木心的点评却令人肃然起敬,令我对道家有相似的亲近感。艺术家,如木心所说,有叛逆的性格,小时候是皮大王、捣蛋鬼,同道家目空一切的思想境界很投缘,却总是有一层之隔,要不然,艺术家都变哲学家了,那么艺术会绝迹于世,显然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以至于艺术家与道家人士有一夕之谈,一夕过后,便分道扬镳,各自逍遥快活去了。这番话,作为学音乐艺术的我还是能读懂的,艺术家无论如何是思想深邃的哲学家的好朋友,但终究不会往哲学这条道路上去,原因在于艺术的大门始终向艺术家们敞开着,“艺术广大已极,足以占有一个人”。

文章第三段写自然误解曲解了人,为何缘故呢?木心那时身处异乡美国,亲身感受到,那里的自然是自然,那里的人是人。即便有类似于故土的春风、犬吠、丹枫,都不符木心心目中华夏古国的观念、理念、概念与杂念。乡愁由此萌发,忧郁的情绪蔓延开来。本段中,木心第一次提起乡愁,怀念故乡的心情不能平复,惟有他笔下流淌出的文字解救了他,使他真正还原成一个不折不扣的心怀中华古典情结的中国人。结合本文的前两段,文字昭然若揭,根本不用老先生亲自开口。

第四自然段,木心回到故国,开门见山的谈到,中国的自然与中国的人合成一套永不变更的精神密码。历史悠久的国家,一街一巷一亭一桥,闪烁着梦幻般的人文剧情和往事旧梦。从辉煌的起点延续至不圆满的整体,一再在木心的心头浮现。他经历文革,遭受牢狱之灾,可他只用“浩劫初歇”一带而过。花草鸟鸣又一次进入家家户户,自然证明,盲目的纷争毫无必要,自然暗示,即使荒诞,历史的进程总是偶然的,山川花鸟却不以为然,或青翠耸立,或争奇斗艳,或自在悠然。

第五段承接第四段,中国人拥有何等伟大的忍耐心,十年动乱,虽然苦闷,有自然美景作伴,便不会孤寂。人们可以将花草嫁接,培育出新品种,大块人心,疯狂地举行着改造自然界的创举。金鱼也被开发出若干种类,以供人们赏玩,逃避世事,甚至不问世事,隐迹于游山玩水之中,美丽的大自然便成为了文人墨客最好的伙伴,殊不知自然对于人的贡献方面需要一种极单纯的法则,人使自然变得不自然,人一而再的对自然犯下可耻且不可饶恕的罪行,在木心看来。

文章第六段,木心讲文化乡愁版本不一,可他自己的版本必定是老版本,梅兰竹菊,爱得衷心,与别国对自然景物的感念相去甚远。木心经历诸多变故,他变成了一个有故事的艺术家,可他不明讲,他一度痴心绝对,也曾碰得头破血流,没有怨声载道,更没有后悔,明哲应运而生。人生中不期而遇的种种磨难,让木心悟得清澈明了的忧郁,他完全能驾驭坎坷命运中的忧郁。木心不用理性的概念解释明哲的要义,而以他惯用的诗句为明哲作注解,明哲是亮度较高的忧郁。我尤为喜欢如此美妙的文句。

文章的最后一段,木心以独特的视角诠释着自然与人的和谐,或者进一步说,富有神性的自然,天真善良可爱。中国的自然通透人性,你对花鸟草鱼好,它会同样待你,在这一层面上,可谓天人合一的境界,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可木心在结尾处,笔锋一转,写自然对朝代的更替,每每借用孩童的儿歌揭示,令人拍手称奇。木心更认为,自然面对丧失了危机感的人类,时常都会有预警,人类要善待人类,人类更要善待自然,真正的天下太平本该如此。木心引用范仲淹的名句表达他富有独特个性的诗人气质,忧国之士大有人在,后乐之人却鲜见,自己宁愿做

后乐而忧者。木心表现得离经叛道,却也在情理之中。远离祖国,怀着忧郁的心绪,恰恰彰显一介爱国人士的浓烈的乡愿之情吧!

全文读完,回首文章标题,九月初九,似乎与乡愿毫无关联可言。再仔细琢磨,九月初九是属农历日期,一个中华民族平常而不寻常的日子,为中国传统农历的吉日,有中国元素。九可称得上中国有特殊含义的数字,象征着天长地久,九九归一,大吉大利,有中国特色。再者,九月初九即重阳节,中国传统佳节,除蕴含孝敬老年长辈的现代意义之外,更有登高赏景、吃重阳糕与饮菊花酒的古老风俗习惯,意蕴中国文化。九月初九作传统佳节解释,与木心的乡愁就紧密而完美得联系在一起,我觉得这一解释可能是木心的本意,更何况本文有可能是木心在美国时某一年的九月初九所作,这又不得而知了。木心以九月初九为题,真是别有用心,匠心独具。

本文将标题九月初九、中国的人、中国的自然,浓烈的乡愿一一串联起来,描绘出一幅耀眼夺目的中国风韵图。木心意识流的创作手法,挥洒自如的写作技巧,不拘一格的行文风格,新颖别致的文本结构,为读者展示了木心作为艺术家的精美绝伦的文学作品。

【二】:浅谈木心散文的独特艺术风格

浅谈木心散文的独特艺术风格

摘要:2006年,随着木心在大陆的出现,给当下的大众文坛注入了一股“小清新”,他以对传统汉语的偏爱和精英文学的立场给读者奉献了一场文学的饕餮盛宴。尤其是木心的散文,与“五四"散文的似曾相识和当代散文的若即若离,以及他对散文语言可能性的开拓,成为了他散文不同于其他作家的特点。 关键词:语言艺术、人生哲思

一、语言艺术的探索

木心以其独特的造句本领,在母语与域外语之间架起了一座桥梁,自己在这中间自由的穿梭,用诗意的文字去对形上的哲思进行理性的探讨。“语言是什么?是对自我、真理、世界、生活的揭示、还是遮蔽?既揭示又遮蔽。”“那终于要相背的二律之间有空隙,便是我游戏和写作的场地”。

在商品大潮冲击之下的当代文坛,一批新生代的散文作家开始活跃于文坛,多媒体以及信息科技的发展让更多的人参与到文学创作的途径更加便捷,由于创作者本身学识修养不够,再加上科技信息时代人们“语言的干涸’’,当代散文创作出现了“审美疲劳”的局面,有的当代作家写上一句话都要用上两三个英语单词,这难道是因为中国的汉字不够表达?还是语言的贫乏?这样的局面在一些只为迎合市场的粗俗之作中尤其明显。大众审美在当下的汉语写作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于是,才有了“真正的文学在那里”这样的呼唤。此时,木心带着他的一系列散文集《哥伦比亚的倒影》《素履之往》《即兴判断》《鱼丽之宴》等出现在大众的阅读视野中,他精致的文风,文言与白话的完美融合,让读者顿时眼前为之一亮。木心的出现,无疑给当下的大众阅读带来了一股清新的空气,岳建一在木心追悼会上评价木心:“以他孱弱的肩膀,担当着汉语的尊严,担当汉语百年以来日渐衰弱、又要崛起的梦”。

木心是在这个时代被发现的,但他却不属于这个时代,他对当下的一些流行话语唯恐避之不及,但对中国的古典汉字表现出极大的热情。有人评价他的文章,像是从一个断裂的时代里走出来的,因为对古典文学的继承和对“五四”传统的继承,让他像极了一个“五四文化的遗腹子”。中国千年的道统和文统,在五四之后遭遇的“断裂”在木心这里似乎不曾出现,木心以他特殊的经历与自身的文学修养延续了中国文学从古典到现代的传承,这让他和当代的作家有着很大的区别。

二、深刻的人生哲思

木心的《哥伦比亚的倒影》一文,文章约8000字没有句号,从头到尾一气呵成,

文章并非写哥伦比亚国,而是以哥伦比亚大学为中心点展开丰富的联想和想象,皮质的多眼缬带的圆头平跟黑皮靴联想到木兰克林的时代,“我决不反对把从前的生活再过一遍”,希腊哲学系的毕业生可以坦然的承认没有读过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的原著,教育的重心转移到教育工具的充实,暗示现代社会只

重物质不重精神,乃是教育的本末倒置。文章语言杂糅文言与白话,优美,凝练,既吸收了骈赋华丽铺陈的特点,又具有诗性气质,比如“那么我眼前的一片河水不是哈德逊河(什么河呢),河水平明如镜,对岸,各个时代,以建筑轮廓的形象排列而耸峙着,前前后后参参差差凹凹凸凸以至重重叠叠,最远才是匀净无际涯的蓝天⋯⋯”“与生命相渗透的文化已随生命的消失而消失,我们仅是得到了它们的倒影⋯⋯我总得直起身来,满脸赧颜羞涩地接受这宿命的倒影,我也

并非全然悲观,如果不满怀希望,那满怀什么呢⋯⋯”叫,语言冷静华美又颇具张力,给读者诗意的审美的同时又把读者带入哲思的漩涡。正如毫明所说,木心先生是哲学家式的诗人。他的格局是很大的,不局限于民族和时代。像许多伟大的诗人那样,他所写的常常是一些本质的问题,譬如美、艺术、文化、人性,等等,充满形而上的体悟和见解,而很少涉及现实生活。很多人因此认为他冷,冷得没有人问I睐。但事实绝非如此,木心先生的文字中有大爱,有柔肠,有坦坦荡荡的真性情。在我看来,他的刻薄,他的

优雅,都显得可亲可爱之极。木心的文章,不仅有行文节奏处流露出的诗意的美感,同时也充满了理性的哲思,或者说是文章肌理的美和灵魂的美的交响乐。每一句话都是语言的极度精炼.看似不讲究对仪押韵,但其实有它自己的节奏,充满了淡淡的诗意,把⋯。些很难捋清楚的细微情绪和易于意会不易言传的哲理,都很好的表达出来,同时又不失美感。譬如《眉目》中的“如若再晤见,感觉是远远的/像有人在地平线上走,走过/只剩地平线,早春的雾迷蒙了”,这几行诗句所描绘的画面,就把一个人刚从失败的恋情中恢复过来时,那种落

寞空虚,萦绕着淡淡悲伤的感情状态表现得不能再好了。

《同车人的啜泣》中,亲眼目睹了一对因为婆媳姑嫂而吵架的新婚夫妇,男的在市区工作,每周末回郊区的“新家”一次,本来应该是愉快而短暂的温馨时光,可是从他“苍白憔悴的脸色”可以判断,一定是夹在三个女人中间受尽了窝囊气,等到上车以后突然扑在前座椅背上啜泣起来,本要给他一些安慰“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可是发现他已睡着,想要脱件外衣给他盖上又怕惊醒对方,就在自我的对话中车已到站。又看到他走出渡江码头,“步态稍微有点摇摆,他挥动伞⋯⋯挥成一个一个的圆圈,顺转,倒转⋯⋯吹口哨,应和着伞的旋转而吹口哨,头也因之而有节奏的晃着⋯⋯”于是我的错愕油然而生,此时,创作者再次抽离出来,在形而上层面关照人生之渺小,有了人生是导管还是容器的思辨,最后慨叹“常以为人是一个容器,盛着快乐,盛着悲哀。但人不是容器,人是导管。快乐流过,悲哀流过,导管只是导管。各种快乐悲哀流过,一直到死,

导管才空了。疯子,就是导管的淤塞和破裂”。生发对生命的沉思,言有尽而意无尽。我相信,每一个看到过这样文字的人,都为这样的哲思所动容。而且每一次读,都会有不同的感悟,他的文字就像无边而又浩淼的宇宙,在罩面看

到什么样的风景,能看到多少风景,完全取决于我们自身的JJ‘思和阅读经验,所以陈丹青说;“阅读木心,就是在阅读自己”。

《圆光》是作家在对痛苦做深刻的探讨,很少有作家这样写痛苦。文章里阐释了三种痛苦的境地:临空浮在神主、圣徒、高僧头顶上的刺目滑稽的圆光;弘一法师在圆寂前在雁荡山上向世伯坦诚吐露埋心声,头上“是永远的灵犀之光了”;监狱石灰墙壁上被众囚犯你摩我擦出的“庄严佛光”。本来是三种不同的悲凉境界,但木心却用轻松的语调近乎调侃的叙述一番,在一种轻松的语境中消解痛苦,直到最后,在大家的笑声中

和又以落寞的笔调把前面积涌的痛楚释放出来,“大家拿起酒杯,不知为什而干,也都干了。”为了生活中很多滑稽的又不得不去敷衍的理由;为了我们这些儿夫俗子营营扰扰的尘念;为了生命中不可逃避的灾难与痛苦,尘世间谁没有见过这其中的圆光?见过了,经历了,知道了,然后一笑置之,这本来就是生命的美学。这是一种四两拨千斤的智慧,在一片精妙的叙述中透着全跑一片心的真诚。在木心的作品中,无论是散文还是小说,都不拘于传统的叙事或抒情模式,也不借某一件事物寄托自己的一己情思、抒发自己的抱负或宣泄自己的哀怨,更没有卿卿我我的你侬我侬,而是更多的建立在个人生活体验基础上的理性思维,从生活经验的某些感性描述中透漏出关于作者对人生、生活、艺术、审美、宗教、文化的哲思,从而引发读者的思考和领悟。

【三】:木心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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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心是谁

家庭经济

HGHHRTN木心是谁?”木心J可能是我们时代惟一一位完整衔接古典汉语传统与五四传统的文学作者„„”陈丹青说。“木心是藏匿在纽约25年的华人作家。”一读者说。“木心的尴尬在于我们的文化消费已经进入调笑时代,即使算作文化奢侈品,半辈子吃了太多的苦,也很难松弛从而成为文化奢侈品。”三联杂志主编朱伟在博客上撰文。一时,人人争问“木心是谁?”一个作家的作品即是他的响器,我们在阅读过作品之后,回到他成长的历程中,一起感受一个旅居纽约的作家的赤子之心。

■人物名片

木心1927年生,原籍浙江。上海美术专科学校毕业。1982年定居纽约。从1984年起,台湾洪范、圆神、远流等出版社陆续出版了木心作品,包括:散文集《琼美卡随想录》、《散文一集》、《即兴判断》、《素履之往》、《马拉格计画》、《鱼丽之宴》、《同情中断录》;诗集《西班牙三棵树》、《巴珑》、《我纷纷的情欲》、《会吾中》;小说集《温莎墓园日记》等。

立志做丹青师傅

海明威说:“不幸的童年或许会造就作家。”在木心看来,他的童年也是不幸的:江南庄园的上空布满守旧思想,老式家长大多期盼孩子从事法律、医学,但幼年的木心却迷恋绘画与文学。姑妈说他“将来要做丹青师傅呢!”

木心在电话里笑说这段往事:“结果呢,不小心真的做了(陈)丹青(的)师傅”。日后他告诉年轻人:少年时代立下的志愿,因妥协而背叛,会遭到惩罚;始终不肯背叛自己的人,即使吃了很多苦头,最终却可以笑着。“这就是艺术之所以伟大!”

木心小学时代作文优秀,但有时也偷懒,他央求姐姐:“帮我开个头!”姐姐便执笔破了题,他说:“你这样写,叫我怎样接得下去呢?”姐姐嗔道:“真笨!”承之转之,全文已得四分之三。弟弟说:“最后的感想最难了!”姐姐说“这有何难?!”捉笔草就扔给他———“很多人会夸耀自己的童年多么聪敏,我却写自己的傻气。这好比在交际场合,炫耀自己的人跟前是围了几个听众,听一会也就散了,最后赢得掌声却是那笨拙的叙述者。” 木心童年的老师是私塾先生,课堂是茅盾书屋,他时常泡在那里,如鱼得水。但他不是书呆子,对写作与人世的热情,从未消退。至今让木心称快的是,他的退稿记录是零。“其实当时写得很烂”,他回忆道,“自己也学张爱玲写农村,其实根本没有去过农村。”他也学瓦格纳,倾心于悲剧的美,写到最后,所有角色都死了,只好写鬼魂出场。 冷观《此岸的克里斯朵夫》

15岁,木心离家去上海美专学习绘画,后转入杭州艺专继续学习。在回忆体小说《此岸的克里斯朵夫》中,他写到一位后来去台湾的艺专老同学席德进:他一辈子做艺术梦,却不得法,人说艺术是浪漫的,他就浪漫;人说艺术是唯美的,他就唯美,死后入柩,居然身着清朝官服。“如就当时所知的已经成型的人物而言,其中最卓荦者,也不过是浪漫主义在中国的遗腹子„„中国没有顺序的‘人的觉醒’‘启蒙运动’,缺了前提的‘浪漫主义’必然是浮面的骚乱,历时半个世纪的浩大实验,人,还是有待觉醒,蒙,亦不知怎样才启。”这样的感慨,由文中的“我”最终收回了留给席德进的告别信,而发生内在的呼应。

儿时的木心,喜欢逃学和看戏;青春时节的木心,常常独自梦想„„中年被幽囚在积水的地窖中,他就着一盏最小号的栀灯,不停作曲,“即使狱卒发现了,至多没收乐谱,不至于请个交响乐队来试奏,以定罪孽深重的程度吧。”在那场浩劫中,他的整整20本心血之作被毁,但他并未动摇:他说,文学是他的信仰,是这信仰使他渡过劫难。

读过《九月初九》这篇散文的人大多折服于木心文学的中国风骨,对他的知识结构更感到好奇。对这个问题,他说,这归结于没走邪路。他从小既熟读四书五经,又遍览当时所能读到的世界文学,福楼拜是他的文学导师,俄罗斯长篇小说被他比喻成“文学的棉被”,达·芬奇是他心中的彗星,艺术则是“终身大事”———这世界很不公平,白痴可以是亿万富翁,疯子可以是一国君主,从事艺术,则什么人就会作出什么艺术品,这一点,他认为就是“公平”。

56岁去欧洲寻根

56岁那年,木心远赴西方。“我是带着欧洲出来的呀!”他解说他的出国不是唐僧取经。当意大利人问他是不是来旅游的?他回答:“我来寻根。”少年时代的阅读使他早就认识了欧罗巴,一旦亲历斯土,他的感慨是:“别来无恙”。

陈丹青与木心同在1982到了纽约,初次见面竟在地铁上。此后至今整整24年,陈丹青是木心持续书写的见证者。

当初两人一见如故,用上海话长谈到天明。那时木心散文小说常见于主流中文报端的文学副刊:《侨报》、《中报》。平日里,两人约在中央公园或咖啡馆见面,木心取出前一夜写就的手稿给他看,自己在公园长椅上安静地抽烟,看到好句子,陈丹青一再击节赞赏。 1985年前后,中国台湾陆续出版木心的散文、小说和诗集。著名台湾诗人亚痃则在东南亚举行的文学盛会上一面击鼓,一面朗诵木心的散文———《林肯中心的鼓声》,之后他又在台湾击鼓吟诗,在给木心的信中他说,击鼓太用力手上的皮都磨破了。1984年台湾《联合文学》创刊号为木心特设“散文展览”专号,题名《木心,一个文学的鲁滨逊》,编者导言提到:木心在文坛甫一出现,即以迥然绝尘、拒斥流俗的风格,引起广大读者强烈注目,人人争问“木心是谁?”

作为徐志摩时代后第二批出国留学的华人作家,木心常打趣说,“你不时瞥见中国的画家作家,提着大大小小的竹篮,到欧洲打水去了。”作为第二代去国外孤独奋斗终而定居的华人,像木心这样被西方主流社会承认的,实在不多。他的部分散文与小说被翻译成英语,

成为美国大学文学史课程范本读物,并作为惟一的中国作家,与福克纳、海明威作品编在同一教材中;在哈佛与耶鲁这些名校主办的《文学无国界》网站,木心拥有众多忠实读者。有评论说“木心本人就是一个‘异体字’,读他的文章要备好字典”,这只是木心文学的一面,另一面是他洗练到平白如话的语言,而这种书写语言背后的世界性观念,一旦翻译,便能赢得西方读者的深刻共鸣———美国文学评论家RobertoCantu教授在读完《温莎墓园日记》后,给翻译者童明写信说:“现在是星期六深夜,实际上已是星期日清晨,不过这个世界必须停下来,让我讲几句对木心表示钦佩的话。”

文学“嘉年华”

上世纪90年代初,木心应纽约一群大陆文艺家执意邀请,开讲《世界文学史》课程,历时五年,学生中有画家、舞蹈家、评论家和历史学家。听课学生最多时达到30余人,双周一课,每堂课4小时,寒暑假停课。木心说,陈丹青手快,5年的课堂笔记工工整整。而陈丹青听课的感觉,一是无穷的愉快,一是智力“不支”,往往四五小时后,所有同学面露倦色,只有木心先生还能谈笑风生,“木心先生最年迈,可是在座所有年轻人的精力和智力远远不及他。”

木心称那几年的课堂是“嘉年华”,大家穿的整齐得体,听课间隙吃点点心,喝下午茶。陈丹青说:“回想起来不可思议,那段时光多么奢侈啊。”当时曾有位舞蹈家穿着时尚,一进门就说“木心老师,一路走来我的心怦怦直跳。”

木心回说,“正好是当下电影的名字———《美女与野兽》。”同学们笑得前仰后合。 每堂课的讲义,木心手写近2万字。陈丹青回忆道,他做学问的态度十二分老实,即便讲到土耳其、波斯或印度作家,他也将不同作者姓名的拼写法端端正正写出来,讲到关汉卿、汤显祖,则将其生卒年月写清楚。令学生们惊异的是,木心并未去图书馆查阅资料,几乎全凭自己的记忆力讲述各国文学史。而木心在讲述史料之外,最令陈丹青钦佩的是卓越的史识。木心自己举例说,他讲《诗经》,轻载道价值,重文学价值,他认为,“《诗经》是世界一流的诗。”

陈丹青说,大学中文专科都开世界文学史,所以“重要的不是讲文学史,而是怎么讲,谁在讲。”讲述先秦诸子和希腊哲学的那几堂课令他印象深刻,因为木心给予学生这样的观念:中国的先贤和西方哲人,都是一流的文学家,都用文学语言讲述哲学和伦理。木心先生说:“《圣经》无疑是伟大的文学作品,耶稣是第一个懂得悲哀的诗人。”

陈丹青说:“我所迷恋的是木心以及他这代人的语言方式,通透、温厚、泼辣,大道理讲得具体生动,充满细节和比喻,一针见血,丝毫没有空话套话,没有学术腔。”多年来他目睹先生的不仅是文章、谈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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